华娱:从神棍到大娱乐家_第二百六十三章 反方向的钟,向死而生!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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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三章 反方向的钟,向死而生!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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奥组委逼宫三人组翌日就离开了。



路老板“颇感兴趣”地向樊建川借了一辆越野车,是2003年郑州日产引进的第一代帕拉丁,不过是二手的。



他笑称要到武川水磨镇买茶,顺便为奥运方案采风。



我一个导演,又喜欢喝茶,去产茶的小镇采风很正常吧?



为免被认出,全副武装的路宽凌晨四点就开车从蓉城市区往武川水磨镇开。



六点的阳光熹微,均匀地倾洒在连绵起伏的茶山上,整个小镇像是被一层金色的纱幔笼罩。



路老板走下车,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嫩绿的茶叶在微风中摇曳,晶莹的露珠俏皮可爱。



三三两两的茶农出没,熟练地采摘着一颗颗鲜嫩的芽尖。



多美啊。



青年导演微微叹了口气,驾车继续往镇中心驶去。



2005年的国内,镇小、村小还很多,教育没有像后期的城镇化一样,把农村生源都虹吸到了县区、市区。



路宽经过水磨镇的镇中心小学,看着稍有些褪色的红旗在黄土地的操场中间招展。



坦白讲,昨天决定亲自到川省来也就是心血来潮,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,该做什么。



可真正看着这宁静祥和的小镇在不远的几年后可能突逢厄运,还是有些心有戚戚。



“贡卡姆桑?”



路宽回头,一个身着大襟长袖的少数民族小男孩好奇地看着他。



脸色黝黑,嘴巴皲裂,眼眸如同点漆。



“你在跟我讲话吗?”



他摘下墨镜,眼前的美景滤镜更甚了。



小男孩换了汉语:“你好。”



“你好,你是羌族还是藏族?”



“藏族。”



“叫什么?”



“多吉。”



小男孩话说得有些磕绊,黝黑的脸庞镶着两颗宝石一样的眼珠,闪闪发亮。



“你买茶叶吗?”



他指着副驾驶车窗前,路老板刚刚从茶农手里买得的新水磨黑茶。



“我家里也有。”



小男孩的言语很简洁,似乎说不出更复杂的汉语。



“行,带我去看看。”



他好奇又雀跃地爬上樊建川的二手帕拉丁,左看右摸,止不住的兴奋。



“你们学校有多少人?”



“90多个。”



“老师呢?”



“5个。”



路宽抿了抿嘴,没再说话。



后世的新闻,这里无人生还。



95,95。



买了茶叶,又把他送回了学校,路宽迅速驶离了镇小学。



他怕自己记住那些教学楼的模样,再在电视里看见的时候会接受不了。



今天仿佛就是打定了主意无所事事的一天。



路老板开车来回在镇里跑着,买了一后备箱的新茶,却不知道自己最终要停泊在哪里。



晚上去县里开了个宾馆住下,看着80块钱一晚的小旅馆里有些陈旧斑驳的卫生间,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李明,走进了人生的逆旅。



手机铃响。



“喂?”



刘伊妃不满的声音传来:“你昨天挂我电话,说迟一点打给我的。”



“哦。。。忘了。”



躺在床上的小刘双腿夹着被子,很稀罕地发现他竟然没找什么冠名堂皇的借口敷衍自己。



“那你道歉。”



“对不起。”



通话静默了两秒,敏感的十七岁少女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劲了。



“路宽,你在哪?你怎么了?”



路老板在心里长叹一口气,不想被看出什么端倪:“我在一个小镇采风,过两天就回去。”



刘伊妃开心地同他分享:“今天《天才枪手》剧组聚餐,我喝了一小口干红,还挺好喝的。”



“可以喝一点,记住这种感觉,以后演戏用的上。”



小刘发现他今天莫名地有耐心,平时早就打着写剧本、开会、处理公务的借口挂电话了。



“我想去找你,行吗?我想休息两天。”



路宽躺在床上,许是很久没被太阳暴晒过,不大干净的床单让他脖子有些发痒。



吊顶是暗沉的灰白色,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,他总是觉得墙皮要掉下来。



接着是石块,是房梁,是整栋楼。。。



“路宽?”



“会被认出来的,你在北平待着吧,准备拍Mytube视频了。”



刘伊妃坚持:“你告诉我你在哪里。”



“阿坝,武川。”


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十几分钟,电话被刘晓丽催着女儿睡觉的敲门声打断。



做了一夜的噩梦,路宽今天又早早地醒了。



推开房门,武川县八十年代风格的建筑沐浴在熹微的晨光下,点燃一支烟的路老板陷入沉思。



回去吗?



要不。。。再去买点儿茶吧。



行尸走肉般开着车往镇小学走,鲜红的国旗招展,几乎成了小镇的地标。



他又看到了那个藏族小男孩,摇下车窗:“多吉!”



“阿加!买茶吗?”



阿加是藏语的哥哥。



“买,当然买。”



多吉高兴得要命,不是因为卖了茶出去,是又能坐上这个钢铁怪兽了。



“滋啦!”



他裤兜里收集的玩具小石块在座椅上划出刺耳的声音,幸好真皮没破。



石头很锋利。



怯怯的藏族小男孩以为他生气了,乖乖地只坐了半边屁股的座椅。



像支教老师要求的一样,双手放在大腿上贴紧,只敢偷着眼看他。



“没事,玩石头别划伤自己。”



路老板侧头,勉强挤出一丝笑:“看过电影吗?”



“没有,但我听说过,县上有一家影剧院。”



“你家是前面左拐?”



“对,右拐是去县里的路。”



多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强调这一句,可能每一次进城都让他印象深刻吧。



帕拉丁戛然而止,划出一道车辙,土路上烟尘四起。



路宽向右打死方向盘:“想不想去看一次电影?”



他打定了主意,只要多吉稍微表现出一些希冀来,他就猛踩油门,带他体验一个新的世界。



这可能是小男孩这一生看的唯一一部电影了。



“可以用茶叶换吗?”



“不用!坐好了!”



快九点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,迎面的路宽觉得有些灼伤感。



过曝的画面,像《返老还童》中第一幕的李明。



山区的路不大好走,到县里已经10点多了,电影院刚刚开门。



第一场电影开始售票了。



“《返老还童》,两张。”



“25一张,收你50,要吃的吗?”



县里的影剧院,都称不上是正规的电影院,零食也就泡泡糖、方便面和汽水之类。



“两。。。三包南街村,两瓶非常可乐。”



“算了,也三瓶吧。”



让他今天喝个饱,再带一瓶给家里的妹妹。



这是刚刚在车里多吉透露的信息。



7岁的妹妹,2008年也就10岁。



还没有柜台高的多吉有些不可置信地接过零食饮料。



他似乎从来没接受过什么防拐教育,只是昨天买了一次他家的茶,今天就跟着这个阿加逃学至此。



不过现在看,显然是很值得的事情。



电影开场,影剧院里几乎没有什么人。



谁会在工作日的上午十点来看第一场电影?



也就只有隶属于地方文广局的国营影剧院会不惜成本地放映。



老式影剧院有着经典的怀旧装修。



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,瓷砖地板,还有银幕前的大舞台,两边还挂着暗红色的幕帘。



路宽面无表情地看着银幕上的开场,那是经他手十多次剪辑出来的故事。



开场依然是那个独具意向的,反方向的钟。



“阿加,这个电影拍错了。”



“什么?”



“钟不是这么走的!”



多吉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秘密。



“其实钟。。。也可以倒着走的,就像人一样。”



小孩子的注意力大多不集中,多吉没有闲暇考虑他喃喃自语中的机锋,正贪婪地吮着非常可乐冒出的气泡。



可恶,差点儿让他们流走。



“嗝!”



多吉的眼睛很忙,他要看火车、看飞机、看轮船。



多吉的嘴巴也很忙,他要嚼干脆面,要喝可乐,要打嗝。



还要问问题。



“他最后为什么变成婴儿不动了,是死了吗?”



提及生死的话题,路宽不敢侧头看这个鲜活的藏族孩子,就好像不敢记住那些教学楼的模样一样。



“他死了,又活了。”



夜幕降临,今天是路宽在武川县小旅馆的第二夜。



看着镜子里刚刚刮掉胡子的地方有些泛青,路宽叹了口气取出一根烟点燃。



于他而言,点烟即是焚香,有澄澈心境之效。



今天也是刘伊妃刚刚在蓉城下飞机的第一夜。



她带着杨思维刚刚落地,决定明天再去那个叫什么武川的地方找他。



名字还挺好听的。



不知道为什么,刘伊妃总觉得这两天的路宽有些不对劲。



但要叫她形容,又有些词穷。



昨天通话时,她脑海里的路宽的形象,就像《返老还童》里刚刚失去父亲的李明。



见张漫玉有了男友,他默默转身离去的背影叫人揪心。



逆光镜头?是这个词吧?现在的路宽好像自带着逆光。



念及此处,她心神不定地拨通电话。



“你真的来了?”



“对啊,你还在那个小镇采风?”



“嗯。”



“明天早晨,早一些,大概8点半吧,你到水磨镇的镇小学门口找我,带你去爬茶山。”



刘伊妃第一次听他这么说话,好像在给下属安排工作流程似的。



她不知道,这个8点半是算好的。



镇小学8点半开学,那会儿校门人最多,他这两天来来往往都摸清规律了。



一大早帮着家人去采茶、卖茶的孩子们,比如多吉,几乎都是这个点到校门口。



四下无人,路宽从包里拿出从五金店摸来的尖钉,悄悄地走近老樊的二手帕拉丁。



“小鬼子的车,今天算你做回好事,超度你了。”



他左手拿着手电筒往车轮上部照着,艰难地仰面爬到车底,回忆着拍摄《异域》的时那个光头特技师杰克在片场的侃大山。



“探到底盘下面,找到制动主缸大概的位置,制动油管就沿着底盘延伸到各个车轮。”



“你偷偷地拿尖锐的物体把这个制动油管扎个小孔,让刹车油慢慢地漏。”



“这样一开始不会太危险,等一段时间过后,他再发现车刹车失灵的时候,晚了。”



“这是我在科利马州黑帮里学到的,那个小孔极其难找,墨西哥警方也没办法收集证据定罪。”



路老板手有些抖,他倒是找到了地方,就是有些犹豫下不去手。



杰克啊杰克,你他妈为什么偏偏让我听到你在吹牛逼呢!



微不可闻的噗呲一声,他在漏油点下方的地面垫了块厚报纸,拿石头块压上。



随即迅速从车底离开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

他的心跳剧烈,对着镜子,看着这一世的自己。



“最后一次,真的最后一次了!”



路宽突然面目狰狞地冲着镜子咆哮。



“你他妈记住,你不是救世主!”



狭小的卫生间里充斥回响着无能狂怒。



他的声音突然又弱了下来。



“艹,真害怕。”



路宽关了灯,紧紧地裹住被子,身体微微有些发抖。



2005年3月8号早晨8点,刘伊妃乔装打扮,跟微胖经纪人刚刚在水磨镇东口的国道边下车。



镇子里的路不好走,这司机说什么都不往里送了。



“里头都是山沟沟,进去我得绕一大圈才出的来噻!”



杨思维掐腰就想怒斥,被小刘一把拉住。



“走吧走吧,本来就是来爬山锻炼的,赶紧问问镇小学怎么走。”



不知道为什么,她今天的心神不定更甚了,只想赶紧找到路宽。



刘伊妃稍微解开了些包裹住头的围巾:“这里应该没人认得我的吧?”



“别!你还是戴着,被拍下来些有的没的,可真是说不清。”



“我说您二位以后约会能不能不找这种地儿,对我们这些胖子很不友好知道吗?”



小刘笑骂她:“什么约会!他来采风,我来休假,就像他上次去九寨沟休假一样的。”



“随你怎么说吧,反正待会儿我是不上山,底下等你们。”



“不过这茶山看着真挺美,郁郁葱葱的,沁人心脾。”



刘伊妃和杨思维一边问路,一边欣赏路边的美景。



可刚刚小心翼翼开车进镇西口的路宽就没这个心情了。



此时他的心里在疯狂地预演待会儿的特技操作。



根据之前在补天映画模拟的物理数据,50码撞墙,自己再猛打方向盘甩个尾,怎么着也不会有大事。



撞了就装作昏过去,要么学校周围的孩子,比如昨天把三瓶可乐都喝光的多吉看到自己。



要么就约好了8点半见面的小刘看见自己。



死不了残不了,疼就疼吧。



希望小刘是个有时间观念的女孩。



他龟速把车往前挪着走,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紧张到发癫的面色,再一次发誓。



最后一次,真的最后一次。



重生一回,我路宽对得起任何人了。



找到镇小学人最少的南墙,观察四周无人不会误伤。



心里默念着福生无量天尊,临时抱抱老祖的道脚。



加速,5码,15码,30码,50码!



甩尾!



卧槽!怎么甩不动?



艹你妈的合资车!



抱死了!



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白色帕拉丁的整个车头楔进了矮墙,脆弱不堪的镇小学围墙轰然倒塌!



透过浅膜的侧挡玻璃,好像进入《黑客帝国》中的子弹时间,路宽看到了哭喊着朝自己跑过来的刘伊妃。



这是他残存意识消失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,像电影《四百击》最后定格的画面,彻彻底底地扎进了他的灵魂。



配合着鼓噪的心跳,慢慢地,路宽眼前变得血红一片,随后归于漆黑。



“头条!我国著名青年导演路宽在川省阿坝采风遭遇车祸!”



“神仙姐姐私会情郎路宽,后者驾车不慎撞墙,已昏迷超3小时!”



“北平奥组委亲承路宽导演已加入开幕式方案征集,无奈突遭变故!”



“出道四年即巅峰,天才导演命运多舛!”



“多情自古伤离别,天才导演私会小女友横生波折!”



内娱第一红人导演、或者红黑导演的排面要有。



消息传出去仅仅3个小时,川大华西医院的高级病房外就挤满了记者。



闻风赶来的樊建川在走廊一头被记者堵住,身边还有一位大盖帽叔叔,警衔不低。



“没错,路导开的是我的车,他来找我借70年代的老旧物品拍电影。”



“什么?不是,去水磨是因为他喜欢喝茶,又刚刚接了奥运会的事儿,去采风。”



记者又问了一个问题,一边的大盖帽叔叔接过话头:“目前调查属于意外,这辆帕拉丁刹车油无故泄露,刹车有些失灵。”



“应该是意外。”



消息很快传出,北电校长张惠军、导演系主任田状状第一时间赶赴蓉城,刚下飞机。



韩山平到地最早,他压根没有回去,回到老根据地峨影厂喝了两天大酒,看望了几位老领导、老同事。



杨思维堵在病房外,面色严峻:“各位记者,请大家保持安静,我再最后重申一次。”



“路导各方面生命体征平稳,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骨折伤、贯通伤、头部伤!”



《苹果日报》的小眼镜嗤笑:“3个小时没醒,医学上6个小时没醒就意味着脑损伤严重了,你们还挺乐观,我看。。。”



这是一贯跟路老板不对付的纸媒,屁股也歪。



“滚!你给我滚出去!”



刘伊妃推门出来,俏脸气得通红,怒气冲冲地指着小眼镜。



杨思维赶紧把她推回病房里,刚刚这一通邪火下来,这绯闻怎么也要被做实了。



娱记们当然乐于看热闹,已经在本子上记下“未成年女星心系情郎,怒斥记者关心”的速写。



恨人有,笑人无。



这样一个仅用了4年时间就创下偌大的基业,欧洲三大和奥斯卡斩获过半的青年导演,是会让不少人心生嫉恨的。



更别提他最新上映超过了一周的电影,已经拿下了近6000万的票房。



非贺岁档!一周时间!这是什么概念?



韩山平等人开创了贺岁档,难道他要借着柏林金熊和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之势“毁掉”贺岁档?



证明一部非贺岁档的非纯商业片也能登顶年度票房冠军?



你姓路,但你挡了太多人的路。



北平《如果爱》剧组。



正在化妆的周讯听了助理的几句耳语脸色大变,直接带着妆找到导演陈可欣。



“陈导,我得请个假去趟蓉城。”



陈可欣不满地扶了扶眼镜:“周讯啊,今天主要就是拍你的戏,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,你看。。。”



“要紧,很要紧,对不起导演。”



周讯没再看香江导演铁青的脸色,潇洒地转身回房车里收拾东西。



电影算什么,哥们儿重要。



香江的梅燕芳已经让经纪人王敏惠给自己买了机票,有些头疼欲裂地把头磕在行进的凌志后车窗。



自己这个细佬不会是因为救了自己,天道把这一劫放到他身上了吧?



苏省金陵。



“杰仑!不好了!”比杨思维还要大一圈的李凤妮神情慌张地推开排练室的门,今晚是他的巡回个唱。



周杰仑皱眉放下手机:“我看到了,靠北!”



他狠狠地砸了一记化妆台,手机摔落在地。



“帮我订演唱会结束最早的票吧,你先过去看看情况。”



李凤妮推门出去,杰仑烦躁地靠在椅背上,想着今晚唱《蜗牛》前让全场一起给好朋友祝福。



浅水湾豪宅。



刚刚用完午餐的李守成挂掉霍文熙的电话,心事重重地踱步来到书房。



被他“奉若至宝”,认为可以给自己带来运势的《爆裂鼓手》的分镜头画稿就放在书桌上。



他有些担心,又想起仙去的陈伯对他命理的判语。



福涵东海,千年不遇。



“呵,这点儿小事,无碍的。”



北平,华艺总部,今天是高层和核心艺人的例会。



“王总,消息属实,路宽的确车祸昏迷不醒,快4个小时了。”



王大军的秘书看似悄悄地汇报,但声音已经传遍了安静的会议室。



周军咸不淡地瞥了眼对面翻看着三月刊《时尚芭莎》的兵兵。



后者正和身旁的霍斯雁耳语,似乎没听到这个已经惊爆了内娱的消息。



“斯雁,你这期拍的真不错,就是这对流苏耳坠选的不好,我跟你说。。。”



“兵兵?”



大花旦抬头笑道:“周总,怎么了?”



周军风度翩翩地靠在椅子上:“我是这么想的啊。”



“虽然问界和华艺两家存在竞争关系,但在这样生死攸关之际,我们还是得尽一下人道主义精神。”



“我刚刚看新闻,什么周讯、冯远争、梅燕芳、广电、北电、鹰皇,大半个娱乐圈都快去了。”



他笑着转向王大军:“大军,我们是不是也得尽尽礼数,派个代表去慰问一下?”



“不然好像显得偷摸地幸灾乐祸似的,呵呵。”



王大军还没应声,自从听到消息就表情丰富的王小磊按捺不住兴奋:“没错!虽然是竞争对手,但也是行业同仁!”



“都是一起为中国电影的发展助力的,理该如此啊。”



周军跟他一唱一和:“诶!就是嘛,我看兵兵就受累去一趟?”



范兵兵愕然:“我?合适吗?”



周军站起身走过来,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合适,怎么不合适,你刚刚演完他们的《单身男女》,关系应该还不错吧?”



兵兵极力掩盖着心中剧烈起伏的情绪,刚刚也只是借着和霍斯雁的闲聊文过饰非。



此刻对着近距离观察自己的周军,他话里行间的平静,像极了毒蛇的信子,一点点地在试探逼近。



必须要保持镇定。



顶级大花旦都有顶级大心脏,兵兵笑着转身,似嗔还羞地拍了记周军:“周总,你虽然是领导,可不能瞎说啊?”



“我可是一颗红心,准备在华艺干到退休的。”



“诶,兵兵这话不对。”



周军笑得儒雅随和:“这路宽再昏迷下去,说不定永远都醒不过来了。”



“你好歹也是公司里唯一跟他合作过的女演员,去看看他,对你的风评也好。”



兵兵极力忍耐着他言语中的汹汹恶意,恨不能一巴掌摔到周军脸上。



“好啊,那我听领导安排。”



兵兵突然浅笑嫣然,露出齐编的贝齿。



她青云出岫般地掠过周军,揽过搭在椅把上的卡其色风衣,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离去。



蓉城华西医院。



走廊一头,韩山平挂掉电话,穿过记者群想进入病房。



“韩总!韩总,《塘山大地震》考虑换导演吗?”



面对长枪短炮,一贯也是暴脾气的老韩语气平静。



“《塘山大地震》是问界主导投资的电影,是全国上下都瞩目和关心的主旋律大项目。”



“国内除了路宽导演,我想不出第二个能拍好这部电影的人,我们会一直等他。”



小平头走进病房,刘晓丽在给戴着呼吸机的路宽掖着被角。



刘伊妃坐在一旁泪湿春衫,只拿着一双哭肿的眼睛盯着他瞧,舍不得挪开半秒。



刘晓丽走过来关心道:“韩总,小路这。。。”



“放心吧,我联系过市委了,他们会请全市的脑损伤专家尽快赶来会诊。”



韩山平旋即叹了一口气:“不过话说回来,川省最好的医院就是华西了。”



剩余的话不用再往下讲,屋里的母女都听得懂。



在华西如果都救不回来他,还能再指望谁呢?



“对了,伊妃,他师兄那边?”韩山平突然想起路宽没有亲人在世,如果手术什么要签字。。。



“庄旭第一时间我联系过了,博客网有点儿棘手的事,暂时过不来。”



她死死地咬着嘴唇,不愿去想象最恶劣的情形:“如果有需要,我代他签。”



庄旭自然是心急如焚,但为了帮师弟看住这一摊子,不至于让外敌趁虚而入,他只有亲自坐镇。



韩山平的电话又响:“喂?老张,是吗!好好好,太好了,感谢啊!”



他放下电话:“奥组委刘主席讲了,小路同志是为奥运方案采风遇险,他们已经跟协和、解放军总院沟通过,会尽快派一支医疗小组过来!”



刘伊妃泪眼朦胧的大眼睛这才有了几分生气,已经有些干裂的嘴唇翕合,想说些什么又转过头去了。



上一次回头,看见他风尘仆仆地站在房门外,那一幕定格在了脑海,温暖了四肢百骸。



这一次遇险,看见他满脸是血地对着自己闭上眼睛,像根钢针狠狠地扎透了神经,痛得她浑身发抖。



你快醒醒啊!



你不是小神仙吗,你救救自己行吗,你还要给我过十八岁生日啊。。。



——



小神仙正在神游,他进入了一个极其玄妙的状态。



像是进入了《星际穿越》的虫洞,路宽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外放,内视着躯体忽大,忽小。



他突然感觉脑袋被轻轻拍了一记。



“路宽,路宽?”



建国门外大街,中国大饭店,夏宫。



“你小子,才喝几杯啊就倒了,睡了有5分钟了吧?”



第二百六十三章 反方向的钟,向死而生!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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