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历明君_第71章 荣辱与共,大局为重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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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荣辱与共,大局为重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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腊月廿九,近午。



今日仍是冷风呼啸,大雪漫天。



文华殿中虽烧着炭火取暖,但皇帝特意嘱咐了给门窗稍微打开一些,给了冷气可乘之机。



寒意顺着门窗的缝隙,偶尔一缕一缕地挤进了文华殿。



好在经筵官们裹紧了皇帝赐的大氅,也不会太冷。



今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经筵,过了这场皇帝就该放假了。



一直要到过了元宵,再视天气情况再开春课。



经筵结束,日讲官们纷纷告退。



张居正单独请留:“陛下,臣详考历代之事,撰得一书。”



“臣撮其善可为法者八十一事,从阳数;恶可为戒者三十六事,从阴数。”



“每一事为一图,后录传记本文,取唐太宗以古为鉴之意,名曰《帝鉴图说》,奉于陛下。”



帝鉴图说就是皇帝启蒙读物,举例什么是明君,什么是昏君的。



虽说张居正写到一半,就发现今上不太需要,但还是秉着有始有终,写完了这书。



当然,今日献书,却只是个由头,朱翊钧看向张居正,知道这是有意将他拦在文华殿,请求奏对。



朱翊钧点了点头,开口道:“卿修书编录,具见忠爱垦至,朕方法古图治,深用嘉纳……”



“卿随我至暖阁,奉图册前,为朕竟读。”



说罢,便起身去往文华殿偏殿的暖阁。



张居正紧随其后。



其余经筵官也未觉得有何不妥,陆陆续续离去。



倒是新晋的经筵官许国,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。



这两日皇帝经筵颇有些心不在焉。



虽说仍然游刃有余,但却没有此前主动灵性,有些应付了事的感觉,似乎有什么心事。



两位辅臣也时常闭目沉思。



眼下首辅独留,必然是要谈什么事情了。



虽然许国还在翰林院磨资历,官阶不高,但多少还是能听闻内阁廷议,传出的消息。



这两日,南直隶连连传来变故,恐怕,让皇帝跟内阁有些寝食难安了。



有这番奏对也不奇怪。



许国摇了摇头,转身出了文华殿。



……



入了暖阁,朱翊钧随意接过张居正呈上来的帝鉴图说,放到一边。



他看着张居正:“此书宣付史馆,以昭我君臣交修之义。”



顿了顿,朱翊钧才问道:“元辅寻朕有事?”



要是单纯奉书的话,经筵开始的时候就奉了,而不是等到结束了才单独留下。



这动作,显然是请求奏对的。



张居正也不遮掩,躬身道:“陛下,今日内阁收到王宗沐传来奏疏,秋粮入京的船倾覆了一条。”



“船厂修缮的时候,发现了人为损坏的痕迹。”



朱翊钧沉默片刻,还是叹息道:“天要下雨。”



“不撕破脸的话,也最多做到这个程度了,十四条只沉了一条,已经算克制了。”



张居正听了这话,神色更是复杂。



不是不赞同皇帝这话。



而是,他觉得皇帝的情绪太不对劲了。



前日,海瑞来消息,说盐商鼓噪起来,在淮安府衙面前闹事,甚至有人纵火焚烧府衙,锦衣卫都出动了。



内阁一时惊骇。



结果消息传到万寿宫,仿佛泥牛入海。



皇帝根本没有任何反应。



昨日,又有应天府朱纲上奏,说近日南直隶士林中掀起舆论,说中枢有意打压南人,下届科举就会故意黜落南人,不少学子信以为真。



国子监祭酒万浩出面安抚,结果学子群情汹涌,竟是一同围殴,将祭酒打得下不了床。



最后还是前阁臣李春芳出面,才安抚好士子们。



内阁将消息送入万寿宫,皇帝还是无动于衷。



甚至何永庆听从内阁的意思,去请示皇帝使用新报,也还是吃了闭门羹,无功而返。



这样一反常态,任谁都发觉不对劲了。



内阁几次请求奏对,都被皇帝找理由拖住。



无奈之下,内阁一番商量,便决定让张居正用献书的由头,在经筵后堵住皇帝。



如今张居正求到了奏对的机会,当即拿出漕运沉船一事,看看皇帝的态度。



按理说这位圣上,无论怎么样,气愤、恼怒的情绪必然应该有的。



可方才却只感慨了一句天要下雨,再无别的表示。



皇帝这反应,更是佐证了张居正的怀疑。



心中愈发不安起来,皇帝,究竟在想什么?



张居正情知这位皇帝不是个不讲道理的,干脆开门见山问道:“陛下。”



“臣不知陛下为何言不由衷,臣惶恐!”



“还请陛下明示!”



朱翊钧一时没有接话。



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:“元辅不必多心,两淮南直隶的事,既然托付给了内阁,朕便放心让内阁处置。”



“盐商聚众闹事,朕相信海瑞能稳住局面,焦泽带去的精锐,以及漕运衙门上万兵丁,就是为了应付这种事的。”



“士林义愤更是无根浮萍,得知真相也就该散去,前大学士李春芳既然出面,就没理由再扩大事态了。”



“至于粮船倾覆,更是色厉内荏。要是十余条船都倾覆了,朕说不得真要收手了,但既然是一条,说明他们也有自己在乎的瓶瓶罐罐。”



“既然都不足为惧,朕何必扰乱了诸卿的思绪呢?”



一番话条理清晰,言之有物。



张居正也挑不出毛病来。



但他却没这么容易轻易被忽悠。



张居正追问道:“恕臣直言,并非是陛下缄口不言,臣才来请奏对的。”



“而是,陛下近日,略显消沉……”



朱翊钧接过话头:“仿佛有什么为难的事?”



张居正一愣,旋即点了点头。



这正是内阁疑虑的事情。



众人都有所猜测,却不得其法。



张居正忍不住猜测道:“可是徐少师那边出了问题?”



如今南直隶的奏疏,如雪花一般飘入内阁,对局势也都有个大概的了解。



却唯独没有徐阶的消息。



很难不让人怀疑,是不是锦衣卫和通政司,单点对接,直接送入了万寿宫,压根没经过内阁,也没给六科留档。



朱翊钧突然展颜一笑:“元辅果然是玲珑心思。”



张居正神色一动,忙追问道:“是发生了何事,让陛下这般为难?”



他突然悚然一惊,猜测道:“难道鼓动乡人和兵丁造反了!?”



朱翊钧摆了摆手。



他知道张居正在用离谱的猜测,引得自己出言更正。



这伎俩他前世早跟领导用习惯了。



朱翊钧懒得计较这些心理学战术,神色复杂地开口道:“元辅那位老师何等的智慧,怎么会行造反这等不智的事情。”



“相反……”



“他已然跪地俯首,向朕求饶了。”



说着,朱翊钧从怀中拿出一封标红的奏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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